您所在的位置: 首頁> 新聞列表> 2017年一個中國女留學生在美國的奮斗日記 上
2003年8月12日,到今天正好來美7周年。對我來說,5年感覺挺短,10年就覺得很長,數(shù)字7么,不長不短的,寫點東西好像正好。
7年如果看做一個可以移動的框,放在人生的初始,是從襁褓到走進小學,再往后挪挪,是從小姑娘變成大姑娘,再后面就是從離家一天都想家的宅女到只身去北京上學。而現(xiàn)在的這個框是在異國他鄉(xiāng)度過的22歲到29歲這段人生最美麗的時光。
在美國這7年,是一場游歷,一場冒險,一場人生觀的洗禮。從平凡到努力追求光環(huán),到回歸平凡。從cultural shock,到適應(yīng)這里的生活,到reverse cultural shock,到能夠在中國美國之間自如地穿行。
有那么多事情看著一頭霧水,居然慢慢也能學會,然后做好。有那么坎好像真的過不去了,卻也終于安安穩(wěn)穩(wěn)全都跨過。也許沒有了身邊父母的指引,朋友的影響,反而更容易長大,更懂得珍惜。
這何嘗不是一種領(lǐng)悟 讓我把自己看清楚 謹以此獻給過去的7年 謹以此憧憬那未知的將來
2003-2004 第一年
出國那年趕上美國這邊砍research funding,中國SARS爆發(fā),總之offer很少,簽證更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得難,每天只過有限的幾個。當時學校實行封閉制,出個校門要上報到學校黨委,好不容易批準了出去簽個證。怕坐地鐵,坐公車傳染,居然和朋友兩人從五道口一路騎車去的大使館。那天我所見到的那群簽證的人里面,一共過了兩個,我和我的朋友?;貋淼穆飞?,我們一路都在day dreaming美國的生活,就好像那個原本陌生的國家忽然變得那么近了,看得見摸得著了一樣。
事實證明,那天的想象和現(xiàn)實差的很遠,美國和中國仍然隔著12個小時的時差。
登陸美利堅的那天,我們12個人,結(jié)伴從上海飛往北卡。我小心翼翼得看管著自己的兩個158,外加手里一個塞得鼓鼓囊囊的登機箱,因為那時候,這些就是我在美國賴以生存的全部家檔。沒有高樓,沒有華麗的裝修,有的是藍天白云,紅花綠草,和之間那些漂亮的小房子,和想象里的美國挺不一樣的。在最初的幾周里,忙碌得穿梭在學校的各個地方,參加各種orientation,吃各種免費飯,自己幾乎沒有開過火。于是給爸媽男朋友打電話,告訴他們這里的生活真好啊。唯一遺憾的是英語測試口語和筆試都沒過關(guān),被學校要求上英語補習課,要強的我郁悶得哭了兩場。
當最初的新鮮感慢慢淡去,學校開始上課,免費飯活動基本結(jié)束之后,生活開始走向美好的反面,無聊和單調(diào)漸漸籠罩了我。在北卡沒車寸步難行,我沒車,有也不會開,所以出了學校去哪兒都要求人帶。帶人買菜逛街吃飯的通常是一幫子師兄們,他們問我有沒有男朋友,我說有,關(guān)系很好,他們就不來帶我了。還好我室友比我聰明,告訴人家男朋友出國前分了,所以師兄們就樂顛樂顛來帶她,我就每次也蹭個座。
我們系里(工程專業(yè))有一半以上是中國人,剩下的也是印度的,南美的,和廣大第三世界國家的,英語全都說不利索,所以大家默認只和自己國家的人hang out,用母語說話。我老板是中國人,組里除了一個土耳其小伙,清一色中國人,老板知道大家英語不好,所以要求大家在學校不可以說中文,要用英文交流。中國人和中國人說英語是一件很變扭的事情,所以我們決定不到萬不得已就不說話,大家自顧自埋頭做research。上課老師講的話我能聽懂1/3,能猜到1 /3,剩下1/3聽不懂,好在班里有美國同學,老師一提問或者讓大家提問題,他們就沖上去了堵炮眼了,不用擔心會問到我們頭上。我們老板上課我都能聽懂,因為他不太說,在黑板上一黑板一黑板得寫公式,美國同學全部lost,我們中國學生能follow。Office hour我是不去的,有問題我也問不清楚,有那個空問自己琢磨會兒就明白了。
我不會做飯,我以為我會,因為我看過我爸做飯,覺得不難。我室友比我放棄的早,她每天早上剁一堆的生菜,一天就吃沙拉。吃沙拉我受不了,吃冷三明治我都反胃,我是中國胃,在吃了一陣方便面煮蔬菜之后,我決定自己嘗試做菜。煮壞了兩個湯鍋(燒干了)一個炒鍋之后,我發(fā)現(xiàn)做菜的真理在于xx炒xx,你把一樣葷菜,一樣蔬菜放在一起炒,放一點鹽,一點糖,一點味精,出來就是一道菜。好像我們同去的一幫人都有差不多的感悟,因為在一段時間之后,我們開始互相邀請吃飯,或者是一起聚餐,大家的菜都大同小異,不過是不同的xx炒不同的xx,大家都為自己餓不死了而感到很驕傲。我不喜歡買東西,因為買什么都要乘以8,乘以8之后什么都覺得貴,覺得貴又沒錢就有一種心疼的感覺,跟著師姐去過一次mall,和中國衣服一樣好看的都比中國貴,和中國衣服一樣價錢的,都比中國差,只有化妝品看著還行,于是買了一支眼霜回來了,送了我一袋子的禮物,受寵若驚。
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個學期,老板很喜歡我,因為我聽話,學東西又快,而且除了吃飯睡覺,我沒什么別的事情干,所以有無數(shù)時間給他干research。第一學期三門專業(yè)課,全部都是A,只有英語課得個B,總結(jié)一下,考試寫公式和數(shù)字的哪怕上課聽不懂也是 A,如果是用英語的,就沒戲了。
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出現(xiàn),生活也許就這樣平平淡淡過下去,在science的奇妙世界里曲高和寡。她是我們的engineering school 的dean,Stanford 博士,我佩服她不是因為她research做得好,事實上她好像都不怎么做research了,而是她的優(yōu)雅,她的言談,她的魄力。她讓我明白到,在美國,每個人都有機會,但你必須有勇氣,敢想敢做,敢表現(xiàn)自己。Perception is reality,如果不能有漂亮的表達,就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,因為別人看不到你,也就看不到你身后的成就。我問自己,你為什么要來美國?如果你來美國就是為了生活在中國人的圈子里,用中國的方式生活,用中國式的思維處事,用中文和人說話,吃自己做的蹩腳中國菜,蝸居在電腦前推公式寫程序讀paper,那么你沒有必要來美國,這些事情在中國你完全可以做的更好。If the point of comingto a foreign country is to have the "experience," then you have to open upto it.
所以我決定走出我火柴盒一樣的生活空間。You can&apost fill a cup that is alreadyfull。所以第一步是要讓自己改變習慣。我鼓勵自己用英語去思考,開始很難,因為一不留神想東西就用中文了,但是用中文思考然后翻譯成英語說出來,比直接用英語思考會慢很多,表達會比較生硬。我給自己創(chuàng)造各種各樣聽和說英語的機會,我去參加學校的,各個系的,本科生的研究生的event,和不同的人聊天,學到什么就在自己心里默念幾遍,然后找一切機會現(xiàn)學現(xiàn)賣,social對于我們來說不單單是學語言,也是學生活,學交際,擴大朋友圈子,很簡單的道理:局限在中國人的圈子里是無法真正體驗美國生活的。晚上從辦公室回家的路上沒有人和我說話,我就自己和自己說,我還給各種customer service 打電話(現(xiàn)在知道很多其實是印度人在接哈,不過那時候就是印度人英語也比我好),和他們argue,和他們詢問這個那個的服務(wù),他們的工作就是陪顧客聊天,所以你說,他們就得陪著,就這么簡單。我也去mall和sales聊天,談話通常從我指著一樣東西問what is it開始,然后人家說了以后,我paraphrase,用自己理解重新說一遍,到人家說exactly為止。漸漸的,我體會到用非母語把一件事情說清楚,把一個觀點表述清楚,甚至把一個人說服了,是技巧,更是藝術(shù)。這些技巧我用在和老板開會說research上,老板夸我presentation skill很有進步,以前每次老板問個什么,自己心里明明知道,但就著急怎么說都說不清,慢慢地,被問什么都不慌了,想幾秒鐘,用淺顯的方式先把事情說清楚,對方明白個大概,再加detail,就容易理解了,就好象小波分析一樣。
第二學期除了修三門專業(yè)課,我還跑去修了本科生的accounting,MBA的一個 consulting課,還有心理系的課,反正我喜歡什么去學什么,我當我在美國上第二個本科了,呵呵。學校經(jīng)常請各種各樣的人來做 seminar,speech,除了學術(shù)的,還有很多人文的,一般是吃飯的點,我經(jīng)常去,連飯也解決了。我參加研究生學生會,我們系外國學生多,都沒啥民主意識,我沖出來volunteer,理所當然就成了我們系代表了,每周在會上要發(fā)言說說自己系里同學的活動心聲,回來要和系里同學說說學校有什么機會啥的。因為做了系里的代表,名字就會被抄送來抄送去,系里的老師就都知道我了,覺得我是小學生頭,有什么大事都還告訴我一聲啥的,我們dean都定期和我有 appointment,聊點這個那個的事情,從我這兒聽聽學生的聲音,我有了更多接觸她的機會,她告訴我了很多她的故事,一步步成功的經(jīng)歷。她說,you can do better thanme, if you keep up the good work. 這話我至今記得,也許在于她(美國人很善于贊揚人哈)只是隨口一說,對于我卻是莫大的鼓勵。
當了代表沒幾個月,就趕上全國開研究生大會,在DC,作為我們研究生會里少數(shù)minority面孔,我就被選中代表學校去開會,以顯示我們的 diversity。于是我屁顛屁顛地坐著同去的美國同學的車,來到了DC這個七年后我生活工作的城市,在capitalhill上做lobby,挨家的去找senator要求取消研究生stipend的征稅,呵呵,在中國,要見個領(lǐng)導(dǎo)有多難,在美國,我第一天上學就見到了校長,去趟國會山,就見到好多 senator,無論政治家們內(nèi)心有多陰險,他們看上去都好nice,有個senator還讓我在他辦公室坐著拍了個照,我給爸媽發(fā)回去,差點沒轟動了我們半個城市。我和DC一見鐘情,喜歡它干凈的街道,尤其喜歡national mall一片,愛死了那些博物館們,那時候腦子里有一閃而過的念頭,我以后要到DC來就好了。
天知道呢,也許就是這樣一閃念的東西往往在我們潛意識里牽引我們,等我們有一天走到了,忽然發(fā)現(xiàn),原來你心早有所屬。
2004-2005 第二年
第一年的暑假我回國了,老板很不情愿,希望我留下做research,但我堅持,他也沒辦法。我老板的學生都很聽話(系里的中國學生其實都很聽話),所以讓他最頭大的估計就是我了,我的labmates一般老板說什么就算心里不高興也不敢吱聲,回到 lab里又抱怨,我有什么不同意的,我就丁是丁卯是卯和老板說,誰說得過誰就按誰說的做,被說服了就去做,心里沒結(jié)很舒服。
再回到學校的時候,有很多事情變了:我男朋友也來了(巧得很,他也是8月12號來美國的,所以今天也是他的 6周年紀念),我的世界一下子就多了很多兩個人可以做的事情,吃飯,逛街,看電影都有樂趣了。我買車了,在挑選了三個月之后,花3000大刀買了一輛7年新的Nissan Altima,花了我當時積蓄的大頭,我開車很有天賦,以前沒有摸過方向盤,晃晃悠悠在學校停車場學了兩次之后,居然就上路了,兩個禮拜就拿到了駕照,有了車世界就大了很多,其實世界就那么大不是嗎,只是你能看見多大就覺得它有多大,或者說想看見多大才能看見多大。我當上了中國學生會的主席,顛顛地組織大家去接新生,去學校要錢然后辦活動,因此和學校的很多部門都搞得很熟很熟,其實私立學校都是很有錢的,這些錢來自于學生,所以里面有一塊是專門留給學生花的,你找一個好的理由去要,它就會給你,給你很多,然后你就可以去做點事情,這個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道理在美國其實是民主的一部分,政府花錢也是一樣,你想少交一分錢稅是很難的,比你想個辦法去申請筆funding要難。這些經(jīng)歷讓我懂得了,在美國,有很多很多這樣那樣的機會,但它們不會砸到你頭上,而是得你去爭取,你得告訴別人你想要,如果有好幾個人要,你就要告訴別人為什么應(yīng)該給你而不是別人,為什么你的想法更值得被fund,任何事情,如果有 competition,就要敢挺身而出,捍衛(wèi)自己的想法,holdyour position,否則就算事實上事情做得比人家好幾倍,還是會輸。有一次我看到一個在夏威夷開的東西方交流的會議,覺得自己可以去講講在學生會做的如何推動中美文化交流的事情,從投稿被錄取,然后去學校pitch travel funds支持我去開會,最后成行,我再次體會到了,沒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,關(guān)鍵是想不想做,怎么去做的問題。我沒申請過research grant,但想必萬事都是相通的,道理應(yīng)該也差不多。
第二年在research上遇到了一些瓶頸。我不太喜歡我老板給我的題目。我的老板是屬于很nice一類的,很典型的中國學者,聰明(博士讀了兩年半就畢業(yè)了),努力(拿到tenure以前是7 點來lab,11點走),但是不是一個好的business man,不善于sellideas,不善于言談,所以縱然學術(shù)很強,也受人欺負。所以他對學生的要求也一樣,希望大家勤能補拙,表達的缺陷用加倍的學術(shù)水平來彌補。這點上,我心里并不贊同。我本來research就很一般,比中國同學差,比美國同學好點,如果再來個做8分,只能講出4分,就徹底沒競爭力了。我知道我跟著我這nice的老板估計肯定是朽木一塊了,所以我決定自救。我們那學校的EE一般,但是BME很強,我對醫(yī)學的東西也比較感興趣,我和老板說我想做醫(yī)學應(yīng)用,老板回答,我沒錢。我見過有人讀到一半轉(zhuǎn)系的,有人轉(zhuǎn)老板的,有人被老板派去和別的系一起做項目的,但我沒見過學生自己去找合作項目搞錢的,不過我想試試也無妨,美國沒什么不可能的。所以我就去BME系找老師。我去學他們的原理,然后sell我的算法,告訴他們我的東西可以給他們帶來什么好處,還真的讓我在一個全國有名的組里找到了一個很好的應(yīng)用,對方同意教我數(shù)據(jù)采集,用他們幾百萬的機器做實驗,然后用我的算法處理數(shù)據(jù),于是兩個老板就用我的idea寫了個proposal,很快拿到funding,我就開始做我想做的事情了。然后我又想反正我也在BME做research了,不如拿個BME的MS,有此想法跑到grad school一問,回答說理論上可以,但是如果想不交學費,必須EE的老板同意,EE 的系主任同意,BME 的老板同意,BME的系主任同意,再加研究生院院長同意,被告知難度比較大,至今還沒有先例。
我發(fā)現(xiàn)我的中國式思維真的開始變了,以前我會想一件沒有先例的事情多半也做不成,做不成不如不要去做。而那時候我卻想,如果一件事情沒有先例,那么我就可以放手一搏,做不成無所謂,大不了就還是沒有先例,做成了我就是第一個了。無數(shù)的persuading,無數(shù)次地 dend自己的想法,當我最終拿到五個人的簽字的時候,覺得太有成就感了。和我的EE 老板不一樣,我的BME老板是一個很好的sales man,美國人,很聰明,他數(shù)學物理計算機醫(yī)學都懂一點,都不精通,組里有很多postdoc甚至phd比他強,但之所以他是大老板完全在于他的管理能力和表達能力,你和他說個東西,他很快能明白,然后用華麗而淺顯的方式再表述出來的時候,你會驚嘆,原來我的idea是那么brilliant。
所以我決心向我的EE老板學治學,向我的BME老板學academic sales,取長補短。我身邊學理工科的學生大多很專一,每天想的就是research,大家平時見個面,三句又說到research上,好像別的就沒什么可說的了。我比較喜歡折騰,坐不太住,一個禮拜做一件事情會瘋掉的那種(其實這也注定我不是做research的料)。所以我就滿世界的找事做,除了去參加各種社團活動之外,我就跑各處去上課,我在business school,medical school,law school都上過課,反正PHD學生多選課是不要錢的。b-school和law school的課和engineering的課很不一樣,很多reading,很多課堂討論,每個人都suppose要發(fā)言,要take participation,相比之下對表達的要求比engineeringschool更高。開始是不適應(yīng)的,憋半天把答案在心里說了好幾遍才敢舉手,慢慢也就習慣,想到什么就說什么,其實那些classmates說的仔細想想也實在是很平常的東西,人家自己覺得很brilliant,說出來就中氣十足的,我也有我自己unique的想法,說出來就完了。business school那個老師特別喜歡我,秋季學期上完課的之后,問我愿不愿意做春季課的TA,于是我又顛顛得給MBA做了一學期TA。工程系的PHD跑去 B-school做TA,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又是史無前例。
2005-2006 第三年
在這里不得不說說我的男朋友,愛折騰如我,他總是一如既往的支持,做得好就表揚我,做得不好就提醒我,失敗了鼓勵我,被人批評了他頂我。他本來是要本科學校讀博的,我走了之后幾個月,他思前想后還是quit了,然后申請出來和我在一起?,F(xiàn)在想想,兩個人在一起真的是最重要的事情,如果我們做很多了不起的事情,沒有對方在身邊分享,那也沒有什么意思。
第三年搬家住進了house,在一個single family house的neighborhood里,有一個小院子。我是一個完美主義者,做什么事情都要努力找最佳契合點,買東西要買好的,但又不能貴,我們住的 house拿到了一個特別好的deal,2000多sf,只收$450一個月,包水電utility,比住apartment環(huán)境好很多,卻反而便宜,房東的條件只是要我們定期割下院子的草,等于house sitting,對我們來說,割個草有什么難的,當是去趟gym了。都說中國人經(jīng)常討價還價,其實在美國才真的是什么都可以negotiate,買家具,買床墊,找任何的服務(wù),租房子,在mall里買個skincare送禮物,全部都是可以negotiate的,只要你有砝碼就可以談。而 negotiate的關(guān)鍵不是在于你知道你要什么,而是在于你知道對方可以接受什么。任何時候,if you think in his shoes, you will find thebest deal for yourself. 盡管你始終是在關(guān)心自己的gain和loss,但話到嘴邊,講得一定是對方的gain和loss。這個事情當我多年后上negotiation課的時候,驚嘆當年我實踐得出的經(jīng)驗與真知如此接近。男朋友不是一個好的negotiator,但是找deal巨牛,所以我們算是很好的搭檔。雖然stipend不高,雖然我們東西買的都不差,saving卻漲得挺快的。
一個中國女留學生在美國的奮斗日記 上一個中國女留學生在美國的奮斗日記 上一個中國女留學生在美國的奮斗日記 上2003年8月12日,到今天正好來美7周年。對我來說,5年感覺挺短,10年就覺得很長,數(shù)字7么,不長不短的,寫點東西好像正好。
7年如果看做一個可以移動的框,放在人生的初始,是從襁褓到走進小學,再往后挪挪,是從小姑娘變成大姑娘,再后面就是從離家一天都想家的宅女到只身去北京上學。而現(xiàn)在的這個框是在異國他鄉(xiāng)度過的22歲到29歲這段人生最美麗的時光。
在美國這7年,是一場游歷,一場冒險,一場人生觀的洗禮。從平凡到努力追求光環(huán),到回歸平凡。從cultural shock,到適應(yīng)這里的生活,到reverse cultural shock,到能夠在中國美國之間自如地穿行。
有那么多事情看著一頭霧水,居然慢慢也能學會,然后做好。有那么坎好像真的過不去了,卻也終于安安穩(wěn)穩(wěn)全都跨過。也許沒有了身邊父母的指引,朋友的影響,反而更容易長大,更懂得珍惜。
這何嘗不是一種領(lǐng)悟 讓我把自己看清楚 謹以此獻給過去的7年 謹以此憧憬那未知的將來
2003-2004 第一年
出國那年趕上美國這邊砍research funding,中國SARS爆發(fā),總之offer很少,簽證更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得難,每天只過有限的幾個。當時學校實行封閉制,出個校門要上報到學校黨委,好不容易批準了出去簽個證。怕坐地鐵,坐公車傳染,居然和朋友兩人從五道口一路騎車去的大使館。那天我所見到的那群簽證的人里面,一共過了兩個,我和我的朋友。回來的路上,我們一路都在day dreaming美國的生活,就好像那個原本陌生的國家忽然變得那么近了,看得見摸得著了一樣。
事實證明,那天的想象和現(xiàn)實差的很遠,美國和中國仍然隔著12個小時的時差。
登陸美利堅的那天,我們12個人,結(jié)伴從上海飛往北卡。我小心翼翼得看管著自己的兩個158,外加手里一個塞得鼓鼓囊囊的登機箱,因為那時候,這些就是我在美國賴以生存的全部家檔。沒有高樓,沒有華麗的裝修,有的是藍天白云,紅花綠草,和之間那些漂亮的小房子,和想象里的美國挺不一樣的。在最初的幾周里,忙碌得穿梭在學校的各個地方,參加各種orientation,吃各種免費飯,自己幾乎沒有開過火。于是給爸媽男朋友打電話,告訴他們這里的生活真好啊。唯一遺憾的是英語測試口語和筆試都沒過關(guān),被學校要求上英語補習課,要強的我郁悶得哭了兩場。
當最初的新鮮感慢慢淡去,學校開始上課,免費飯活動基本結(jié)束之后,生活開始走向美好的反面,無聊和單調(diào)漸漸籠罩了我。在北卡沒車寸步難行,我沒車,有也不會開,所以出了學校去哪兒都要求人帶。帶人買菜逛街吃飯的通常是一幫子師兄們,他們問我有沒有男朋友,我說有,關(guān)系很好,他們就不來帶我了。還好我室友比我聰明,告訴人家男朋友出國前分了,所以師兄們就樂顛樂顛來帶她,我就每次也蹭個座。
我們系里(工程專業(yè))有一半以上是中國人,剩下的也是印度的,南美的,和廣大第三世界國家的,英語全都說不利索,所以大家默認只和自己國家的人hang out,用母語說話。我老板是中國人,組里除了一個土耳其小伙,清一色中國人,老板知道大家英語不好,所以要求大家在學校不可以說中文,要用英文交流。中國人和中國人說英語是一件很變扭的事情,所以我們決定不到萬不得已就不說話,大家自顧自埋頭做research。上課老師講的話我能聽懂1/3,能猜到1 /3,剩下1/3聽不懂,好在班里有美國同學,老師一提問或者讓大家提問題,他們就沖上去了堵炮眼了,不用擔心會問到我們頭上。我們老板上課我都能聽懂,因為他不太說,在黑板上一黑板一黑板得寫公式,美國同學全部lost,我們中國學生能follow。Office hour我是不去的,有問題我也問不清楚,有那個空問自己琢磨會兒就明白了。
我不會做飯,我以為我會,因為我看過我爸做飯,覺得不難。我室友比我放棄的早,她每天早上剁一堆的生菜,一天就吃沙拉。吃沙拉我受不了,吃冷三明治我都反胃,我是中國胃,在吃了一陣方便面煮蔬菜之后,我決定自己嘗試做菜。煮壞了兩個湯鍋(燒干了)一個炒鍋之后,我發(fā)現(xiàn)做菜的真理在于xx炒xx,你把一樣葷菜,一樣蔬菜放在一起炒,放一點鹽,一點糖,一點味精,出來就是一道菜。好像我們同去的一幫人都有差不多的感悟,因為在一段時間之后,我們開始互相邀請吃飯,或者是一起聚餐,大家的菜都大同小異,不過是不同的xx炒不同的xx,大家都為自己餓不死了而感到很驕傲。我不喜歡買東西,因為買什么都要乘以8,乘以8之后什么都覺得貴,覺得貴又沒錢就有一種心疼的感覺,跟著師姐去過一次mall,和中國衣服一樣好看的都比中國貴,和中國衣服一樣價錢的,都比中國差,只有化妝品看著還行,于是買了一支眼霜回來了,送了我一袋子的禮物,受寵若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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閱讀全文Amy GUO 經(jīng)驗: 17年 案例:4539 擅長:美國,澳洲,亞洲,歐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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